摘要：　　题 注：1842年12月28日，普鲁士王国内阁宣布在本国境内查禁萨克森王国的民主主义报纸《莱比锡总汇报》。几天后马克思在自己主编的《莱

　　题  注：1842年12月28日，普鲁士王国内阁宣布在本国境内查禁萨克森王国的民主主义报纸《莱比锡总汇报》。几天后马克思在自己主编的《莱茵报》上发表与同城报纸《科隆日报》的论战文章《〈莱比锡总汇报〉的查禁和〈科隆日报〉》。该文首先揭露了《科隆日报》为抢新闻赢得声誉而编造关于该报被查禁新闻的日期、写作地点，随后论证了德国人民报刊理想化的发展路径，最后提出了“报刊具有自己的内在规律”的论断。

　　*科隆，1月3日。《科隆日报》①在12月31日发表了一篇注有“莱比锡，27日”字样的通讯，这篇通讯几乎是用一种欢呼的语调报道了《莱比锡总汇报》②被禁的消息。可是在昨天这里收到的《国家报》③上，禁这家报纸的内阁指令所署的日期却是12月28日。这个谜容易解开，只要说明下列情况就够了：《莱比锡总汇报》被查禁的消息是12月31日从这里的邮局收到的，而《科隆日报》认为不但可以编造出一篇通讯，而且还可以编造出一名通讯记者，并且硬把它自己的声音说成是从可爱的莱比锡市发出的。《科隆日报》的“商人式的”幻想是如此“精明圆滑地”混淆了概念。这种幻想把《科隆日报》报馆搬到莱比锡去了，因为《莱比锡总汇报》报馆不可能设在科隆。如果《科隆日报》编辑部在比较冷静的考虑之后，还妄图为自己的幻想把戏辩护，说它是确凿的真情实事，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再报道一件与这篇神秘的莱比锡通讯有关的事实④了，这件事实“完全越出了礼貌的界限，甚至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中庸而慎重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种不可理解的轻率举动”。

　　至于说到《莱比锡总汇报》被查禁这件事，我们已发表了我们的意见。我们承认《莱比锡总汇报》被指摘的那些缺点并不是纯粹捏造的。但我们认为，这是由人民报刊的实质本身所产生的一些缺点，因此，如果人们打算容许报刊有一个发展过程，那就应该容许它在发展过程中产生这些缺点。

　　《莱比锡总汇报》并不代表德国所有的人民报刊，但它是这种报刊的一个必要组成部分。在人民报刊正常发展的情况下，构成人民报刊实质的各个分子都应当首先各自形成自己的特征。这样，人民报刊的整个机体便分成许多各不相同的报纸，它们具有各种不同而又相互补充的特征，例如，一家报纸如果主要关心政治学，另一家则主要关心政治实践，一家如果主要关心新思想，另一家则主要关心新事实。只有在人民报刊的各个分子都有可能毫无阻碍地、独立自主地各向一面发展，并使自己成为各种不同的独立报刊的条件下，“好的”⑤人民报刊，即和谐地融合了人民精神的一切真正要素的人民报刊才能形成。那时，每家报纸都会充分地体现出真正的道德精神，就像每一片玫瑰花瓣都散发出玫瑰的芬芳并表现出玫瑰的特质一样。但要使报刊完成自己的使命，首先必须不从外部为它规定任何使命，必须承认它具有连植物也具有的那种通常为人们所承认的东西，即承认它具有自己的内在规律，这些规律是它所不应该而且也不可能任意摆脱的。

　　（载于1843年1月4日《莱茵报》第4号头版3栏“德国”栏头条，原文为德文。中译文采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1卷396-397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中译文格式对照原报做了调整，添加了原文有的符号和标点。文中黑体字为原著中的标示。）

　　注释：

　　①《科隆日报》，普鲁士王国的日报，1802-1945年使用该名称在科隆出版。19世纪30-40年代的老板和主编为约瑟夫·杜蒙。该报是马克思主编的《莱茵报》和《新莱茵报》的主要竞争对手，两报间经常发生论辩。

　　②《莱比锡总汇报》，萨克森王国的日报，1837年由布罗克豪斯出版社在莱比锡出版。1842年12月24日，该报在第358号附刊发表诗人格奥尔格·海尔维格致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的信，该信抗议普鲁士禁止他筹办的杂志《来自瑞士的德意志信使》在普鲁士发行。同月28日普鲁士内阁发布命令，在普鲁士全境查禁该报；海尔维格被驱逐出普鲁士。

　　③《国家报》，即《普鲁士国家总汇报》，普鲁士政府的官方日报。1819年创刊。几度更换报名，1871年5月4日更名为《德意志帝国通报和普鲁士王国国家通报》。1917年停刊。

　　④这里的“事实”是：《科隆日报》本来想抢先发表海尔维格致普鲁士国王的信，由于“外部给它划定的界限”（马克思语）而没有发表，反而发表了马克思引证的下面的话，批评发表此信是“轻率举动”。马克思没有指出这段话是哪里的，而《科隆日报》心知肚明。随后马克思在《莱茵报》第11、13号连发两篇文章，直接点名批评《科隆日报》的卑劣行径。

　　⑤“好的”（gute），这里是对普鲁士官方将报刊划分好报刊（站在官方立场的）、坏报刊（反对官方立场的）的一种讽刺性表达。

　　（编辑和注释：陈力丹，四川大学讲席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荣誉一级教授，本刊学术顾问；荣雪燕，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助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