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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鸿隽:健全人格,健全社会

2017-07-19 16:44:37

来源:青年记者2017年7月上   作者:高明勇

摘要:  以科学救国为己任的任鸿隽,言论中更多了几分“合理”“务实”的成分。

  近两年,我所负责的凤凰评论会定期举办“政能亮”沙龙,对当前的政务管理、行业变革、政策走向等进行解读。地点一般在北京东黄城根的一个四合院,这个四合院属于中国科学院的科学出版社。而科学出版社和一个科学家有一定的渊源,就是任鸿隽。1953年,时任中国科学社社长任鸿隽,征得社员同意,将中国科学社的全部事业陆续奉献给国家,移交给相关部门,其中就包括科学出版社。

  任鸿隽(1886—1961),字叔永,著名学者、科学家、教育家和思想家。他曾就读于美国康奈尔大学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曾任民国时期北京政府教育部教育司司长、国立东南大学(今南京大学的前身)副校长、国立四川大学校长、中央研究院总干事。他是中国科学社创始人之一——这是中国最早的综合性科学团体;是《科学》月刊的创始人之一——这是中国最早的综合性科学杂志。我留意到任鸿隽,源于他在《独立评论》上的两篇政论,都是批评国民党政府的“党化教育”。一篇是《党化教育是可能的吗?》(1932年6月5日《独立评论》)。文章发表后,许多朋友看了,都对任鸿隽说:“你真大胆。这样的问题,岂是可以随便讨论的?”他回答说:“因为这个问题的重要,所以我们要提出谈谈,唤起国人的注意。况且现在不是言论自由的时代吗?我们若是多所顾忌,而不敢讨论眼前的重要问题,便是放弃国民的权利。”另一篇是《再论党化教育》(1932年7月10日《独立评论》)。“党化教育”的讨论,是作为教育家的任鸿隽发出匡世之论的代表作。

  不仅如此,他还针对师范教育、农业教育、高等教育等频频发声,其中贯穿的除了对国家的责任与情感,还有科学精神与科学方法。

  比如,关于“科学精神”,任鸿隽概括了五点,分别是崇实、贵确、察微、慎断、存疑。在担任四川大学校长的1935年,任鸿隽写下了《国立大学的合理化问题》(1935年7月1日《独立评论》),围绕三个层面进行探讨,一个是学校的地点,主要是大学地址分配不当,集中在少数大城市;一个是学校的组织,国立大学独占多数;一个是学科的分配,各个高校的学科设置重复较多。这些问题,时至今日,依然与中国的高等教育如影相随。此外,像宪政训政问题他也参与讨论,并提出自己的疑问:一、什么叫“如期结束训政”?二、我们所希望的宪政究竟怎样?三、为什么不立即取消或提前结束训政?四、政府在今后三年内应负的责任如何?

  师范教育该如何教,才能培养出更多优秀的教师?任鸿隽在经过一番考察后指出:“凡现今师范大学所施行的训练与研究,无不可拿普通大学来代替。”所以,他认为还要从师范教育的内容入手,如知识的本身,技术的训练,教育学的研究,尤其是教育心理学、儿童心理学、教育社会学等。

  以科学救国为己任的任鸿隽,言论中更多了几分“合理”“务实”的成分。他在《为新入学的学生讲几句话》(1932年9月25日《独立评论》)中,指出学生在面临“读书”和“救国”的问题时,不妨多问问自己两个问题:一、我们的主张,果然是我们深信不疑的吗?二、我们的方法,果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吗?把当时较为流行的口号“读书不忘救国,救国不忘读书”,改为“读书即是救国,救国必须读书”。

  任鸿隽先后在《留美学生季报》《科学》《新青年》《努力周报》《现代评论》《独立评论》《申报》《大公报》等报刊撰写政论,其目的,就是要为国家培育健全的社会,为社会培育健全的人格。

  正如他在《烦闷与大学教育》(1933年7月1日《独立评论》)中所说:“要培养生活的力量,第一要各个分子的健全。若是大学教育还有它的目的与意义的话,培养社会上健全与有用的分子,就是它的最高的目的与意义。你在大学毕业之后,可以做一个医生,一个律师,一个工程师,但你是不是一个社会的健全分子,还得待考。”

  (作者为凤凰网评论总监、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兼职硕士生导师)

来源:青年记者2017年7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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