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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公振:以要为主,简短隽利

2019-05-09 11:22:26

来源:青年记者2019年5月上   作者:高明勇

摘要:戈氏时评力求公允,遵循“重要性”原则。

  在新闻学界,戈公振的影响毋庸置疑,一本《中国报学史》,“积数年之功,搜集了大量稀见资料”(林语堂语),既是拓荒之作,也是权威之作。

  不过,长期以来,戈公振的身份标签更多的是记者、新闻史学家和新闻教育家,“评论”的色彩相对淡化一些。其实,这是不完整的,戈公振还应该是一位知名的时评家。

  戈公振(1890年11月27日-1935年10月22日),出生于江苏省东台县。幼年入私塾读书,转而读于东台高等学堂,1913年赴上海,从“有正书局”学徒开始,后任《时报》总编辑。1927年1月,他曾赴国外考察报业:在英国参观了泰晤士报社,并到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听课;在德国参观了世界报纸博览会;在美国参观了《纽约时报》和《芝加哥论坛报》;到日本参观了《大阪每日新闻》和《福冈日日新报》等。1928年返国,任《申报》总管理处设计处主任兼《申报星期画刊》主编。

  上世纪三十年代,他在上海大夏大学、复旦大学及南京中央大学讲授新闻学和报刊史,并担任中央大学新闻系主任。

  1914—1925年,戈公振在上海《时报》从业时,负责编辑本埠新闻并撰写时评。其时《时报》每天两大张四大版,三个新闻版,一个副刊版。三个新闻版上分别有三个“时评”专栏:署名“冷”,即陈景寒;署名“笑”,即包天笑;第三个专栏,1914年无署名,1915年1月1日起署名“公振”。此后“时评三”一直是戈公振专栏,直至1920年元月他作一版的国际周评为止。

  戈公振的东台同乡朱兆龙,历时数载,整理了1915年至1925年的十年间,戈公振任职《时报》时发表的“时评”与“一周国内外记要”,辑录为《戈公振时评》。据他统计,1915—1921年间,戈公振发表时评1723篇;1923—1925年的“一周国内外记要”,计68篇。共计1791篇。以这种时评写作经历与产出看,他足以称为“时评家”了。

  《时报》,“适于时者曰时”,志在“欲革新代表舆论之报界”,开时评之先河,“时评者,时报之评也。今各报仿时报之评而亦称之曰时评,时之为义大矣”。

  如何做时评?《时报》“发刊词”中有明确定位:“第一,本报论说,以公为主。不偏徇一党之意见……”“第二,本报论说,以要为主。凡所讨论,必一国一群之大问题,若辽豕白头之理想,邻猫产子之事实,概不置论,以严别裁。”“第十,本报特置批评一门,凡每日出现之事实,以简短隽利之笔评论之,使读者虽无暇遍读新闻,已可略知梗概……”。

  “公”,阐明自家立场,力求公允;“要”,表明价值取向,遵循“重要性”原则。

  这些理念,在戈公振的时评中得以彰显。比如1915年,他关注较多的是连续的天灾、猖獗的盗匪、多如牛毛的捐税、日渐凋敝的经济等;1916年,对官场丑闻、烟土毒品的社会现状多有批判。

  2019年,是五四运动100年。1919年,五四运动期间,戈公振连续发表评论41篇。5月7日,上海召开国民大会,戈公振当天就发表评论说:“人之助我,不如我之自助。而自助之法,笔后必继之以实力”,“我国民其已澈底觉悟乎?请于今日之国民大会鉴之。”

  5月12日,上海学生联合会成立。戈公振呼吁:“国之不存,学于何有?”“国岂学生所独有,愿各界共起而讨之”。5月30日,针对社会上不关心国事的冷漠现象,戈公振撰写《哀莫大于心死》进行批评。

  1930年8月,戈公振在《生活》周刊发表《中国报界应有之觉悟》,主张各报应协力合作,呼吁言论自由,发挥一定的宗旨和特色,使报纸成为民众的喉舌。

  1935年,日军侵华加剧,并利用报刊进行文化侵略。对此,戈公振痛斥:“日本人办的《顺天时报》、《盛京时报》,以中国之文字与中国人之口吻,而攻击我政府与国民,斯可忍,孰不可忍!附述于此,以当国人棒喝!”

  1935年10月,与邹韬奋一起筹备《生活日报》时,戈公振不幸因病逝于上海,年仅45岁。

  对于戈公振而言,将其时评经历与新闻经历、新闻研究一起“拼图”,才能更好地勾勒出其完整思想。

  (作者为凤凰网评论总监、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兼职硕士生导师)

来源:青年记者2019年5月上

编辑: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