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国:谁是春晚终结者
2011-03-13 17: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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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高金国
大正月里,讨论这个话题貌似有点不地道。但,我们如果认为,春晚就是太上老君、长生不老,那毫无疑问,我们依然处在和秦始皇一样的思维水平上。鲁迅早就说过,“这孩子长命百岁”和“这孩子将来要死的”,谁都知道哪句是实话,但实话很少有人待见。
赵本山今年的小品的确出现了水平下降的苗头,但这未必就是春晚水平下降的苗头。本山早晚要退的,春晚不能只靠这座山。决定春晚寿命的不是赵本山,而是文化;文化,必然也会成为春晚的终结者。
这样的苗头,已经出现;甚至,老高以为,微博和短信可能就是消解春晚的文化代表。
正是在对传统民俗文化逐步消解的基础之上,春晚才成了春节文化最“凶猛”的大餐。在没有春晚——或者说有了春晚,但电视尚不普及的时代——我们的春节文化依然被传统浸淫着;通俗地说,就是“年味浓而散”。浓,就是味道足;散,就是弥漫于各个层面:不仅有春联、饺子、财神爷、灶王爷,还浸润到语言中、行动上。
我们常说以前“年味浓”,仿佛现在年味淡了;事实上,仅从“春晚”这顿年夜饭来看,它没有淡,一直很浓,但弥漫于各个层面的分散的年味,却在行色匆匆中无影无踪。
年纪大点的人都知道,传统上的“过年”,不仅有这样那样的程序,在语言、行动上也是有要求的。过年有忌语,有些话不能乱说;除夕打扫完了,初一不能扫地;至于磕头作揖的风俗,现在还有残存。
貌似,这有点“三俗”,太陈旧了。然而现在的问题是:日本人磕头作揖不比我们少,却比我们发达;故,磕头作揖、言语忌讳并不影响我国的科学发展,送点压岁钱甚至还能拉动GDP,何乐而不为?
我不厌恶春晚,但毫无疑问,春晚是对这些民俗文化的最大消解者。它成了重头戏后,很多民俗逐渐被冲淡了。春节的民俗一般从腊八开始,由淡渐浓,到除夕夜达到顶峰。春晚很懂“打蛇打七寸”的道理,照着除夕守夜的年俗关口打了下去,很快让其溃败。如果腊月二十三的小年之夜举办春晚,我们或许可以幸运地让春晚文化与年俗文化并行。
当然这不全怪春晚,首要的问题是:电视文化必然会对传统文化构成冲击,不独春晚。不管是平日还是除夕夜,电视、网络的出现,大大挤占了人们的自由空间,本该聊天、沟通的时间很少甚至缺失,家庭内的人际关系越来越隔膜,社会上的人际关系自然更甚。
所以,老高十分响应国外发起的“拒绝电视运动”,趁“有关部门”摊派机顶盒的大好时机,彻底“戒”了有线电视。遗憾的是,即便只能收看CCTV-1,依然能看春晚。于是,老高得出结论:电视未必无孔不入,春晚却无孔不入;你不看它,它也看你。你戒了春晚吧,别人还整天谈、整天骂,让你耳根子不消停。
所以,春晚对年俗文化的侵略,首先借助了电视文化,继而形成了自己的“春晚文化”,才有了今天的“场面”。
毫无疑问,消解春晚文化最可能的力量,就是以微博和短信为代表的“文化新势力”。微博的存在,已经大大分散了人们在除夕夜对春晚的注意力。
前两天,看了一档专家对春晚的点评,才知道,原来晚会上安排的某类节目,有个特殊的作用。专家整了个名词,比较饶口,记不得了;通俗一点,可以叫“上厕所节目”。这类节目一出现,就是提醒观众:同志们,蹲茅房时间到了,抓紧去啊,晚了要排队!
现在情况有些变。上厕所时间首先变成了“短信时间”。前两年小沈阳首度上春晚表演小品期间,很多人收发短信的数量都是零。同理,出现“上厕所节目”之际,也是拜年短信纷至沓来之时。
如今,上厕所时间又变成了“微博时间”。微博的“合纵连横力”远超短信,它在“碎片化时间”内的传播,对春晚的“注意力”是一种很大的打击。而春晚,从根本上说就是一种“注意力经济”,而非“文化产业经济”;因为它除了能“造星”,还没有形成自己真正的品牌扩张力量。
这就是春晚的命门。你分解了它的注意力,它就呜呼了。没人关注它,没人骂它,它的消亡也就不远了。这和当年春晚文化冲击下年俗文化的落寞,如出一辙。
(作者为鲁中晨报编委)
来源:青年记者2011年2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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