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7月20日 星期日
首页>传媒个案 > 正文

媒介建构观下《奇葩说2》的意义与阐释

2016-05-20 13:58:38

来源:青年记者2016年5月中   作者:董彦君

摘要:  文化视野下,传播是意义建构的活动,也是社会文化构成的基石。那么,媒介建构观之下的网络自制综艺节目《奇葩说2》的文化形态与意义又

  文化视野下,传播是意义建构的活动,也是社会文化构成的基石。那么,媒介建构观之下的网络自制综艺节目《奇葩说2》的文化形态与意义又是如何?本文侧重从符号交流下文本互动意义的过程分析,探讨其分享于社会的文化价值、社会认知,并从批判的角度挖掘意识形态的斗争与媒介社会的角色。

  意义与阐释的媒介表征

  意义理论起源于语言符号学,以巴特的结构主义符号学为代表,对媒介内容进行阐释。媒介建构论吸收符号互动论和阐释学的内涵,作为对社会学现象学的研究,在社会互动中的意义建构中也有更多理论内涵。

  世界本身就是有意义的,演播室就是意义的载体,节目播放就是意义的传播,如此通过构建文化和传播环境来获得相应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来了解世界。人们建构意义,建构多元甚至矛盾的意义。而且意义更是“表征性的”(representational),表征性的描绘意义就是说任何语言(意义系统)总是指涉一个真实的世界,①通过含义(所指)与符号(能指)之间的对接成立,一种阐释也就完成,人们试图构建世界的意义就出现。而信息是灵活多义的,信息的复杂化也使得阐释多元化和有变化性,需要更多的努力去阐释信息。媒介中各种信息的解读,就是意义对接的互动阐释过程。《奇葩说2》中对一个辩题的多面性解惑、历史语境解释或是象征意义的解读,乃至议长对观点的文化价值升华都是对其意义的阐释,而这种意义也是媒介要构建的意义。

  《奇葩说2》的文化形态与媒介标识

  《奇葩说》是侧重内容与互动的“严肃的辩论节目”,其随性发言、自由讨论、赛制以观众立场转变为定夺标准、辩题以受众参与网络票选互动,通过正统的辩论形式与戏谑的话语使得辩论文化在娱乐中得到释放。

  媒介人物作为媒介标识,差异化的呈现影响着媒介形象与内容。节目以辩论的方式展开,主持人马东作为议长把控全局,导师蔡康永、金星作为议员带领正反辩方,选手则是以个性化的“老葩+新秀”的方式呈现,将原本的奇葩选手适时保留,增加了节目的关注度,同时引入奇葩新力量,使得节目更受青睐。嘉宾方面不仅限于“女神”,还通过“男神”及踢馆嘉宾加盟来丰富屏幕。《奇葩说2》是极具互联网特性的标签化媒介标识,并结合网络文化的话语形态,建构了一个大尺度、多元、自由、开放的媒介环境。

  《奇葩说》意义的阐释

  1.文本的阐释

  媒介文本符号的文本意义解读就是批评话语分析的媒介文本建构,作为“互文文本”(intertext)的文本,其身后能指体系都有众多的潜在文本,及其各自不同的含义,文本背后的行为和意义是阐释文本的源点。《奇葩说2》的“大尺度”辩题多以恋爱婚姻为主,同时囊括了社交、金钱、教育、工作、生活等方面及一些“无厘头”的辩题。辩题文本的深层含义是关于现实社会价值观和话语问题。在主题内容方面,辩题大多来自年轻人的现实生活,如“好友恋人出轨要不要告诉TA”“你会接受开放式婚姻吗”等,也不乏社交、工作、生活类话题,如“朋友圈要不要屏蔽父母”等,甚至有“脑洞”大开的话题“长生不老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等。在话题的尺度上,《奇葩说2》将“该不该向父母出柜”“好朋友可不可约”“恋爱中要不要有备胎”等较敏感的话题搬上了屏幕,这些看似“黄暴”的话题却是在讨论着现代年轻人的婚恋观、人生观等价值问题。

  “高学历女生做全职太太是浪费吗”这期节目,就是典型的《奇葩说》式的媒介文本阐释。从一个小的具体话题切入,实则是不同价值判断与话题的升华,讨论涉及知识的物化、对全职太太这个职业的轻视、乃至女权平等与男人回归家庭的重要性等社会、择业、教育话题。节目中,有理有据地列事实、声泪俱下地灌鸡汤等文本阐释形式,让节目建构的媒介意义的缩影更好呈现:将具体的话题辩论提升到人生的层次。如这期节目中,马东总结陈词中所说:“浪费有大小尺度的标准,但在人生的大尺度上没有浪费可言。”又如“长生不老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的辩论中,正如蔡康永对辩题意义的阐释,将虚无缥缈的题目落实到真实生活来检视现在,有限的生命才是精彩的生命。

  2.等值的技巧阐释

  媒介如何生产出一个有意义的世界?这个特定的意义如何被解读就需要利用阐释技巧。约翰·费斯克从“生产者”角度提出电视文本的多义性、互文性及意义的特征。而文本的多义性正好暗示了多元阐释的可能,在符号学看来,文本围绕着一系列二元对立(二元代码)来完成特性,通过等值关系和强势符码的切入,让文本产生多元且普适的意义。在二元对立的符码体系中,辩论的正反两方都有自己独立的意义和阐释,从而创造出不同等值关系的识别系统,在观点的概念中建立某种等值的关系,从而赋予了一方压倒另外一方的特权,形成一种意义的结构。如下表对《奇葩说2》点击量两千万以上的热议节目②进行的等值关系分析。

  符号的等值化使得一个表象的符号等值转换而获得普适的意义,而这些媒介话语经由等值化后更容易被受众接受,等值化机制就是通过元语言的建构,使得表象或者个别获得文化意义。《奇葩说2》的辩题等值大多以对立等值关系架构,通过正反维度的架构,向受众传递多方面的辩题意义。在每一维度下,又有不同角度的阐释。如表中关于“长生不老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辩题,从是好事和不是好事两个独立维度进行二元对立体系的架构,再从带来什么、为什么进行多角度的二元阐释,在对话题的等值阐释中把一个表象的话题提升到怎么掌握人生、对待生活等价值层次上。

  3.话语的技巧阐释

  媒介建构观的认识下,意义是由行动者的互动解释生产的,《奇葩说2》就是通过让个性化的话语进行碰撞,从而阐释或构建意义,呈现不同年轻人真实的说话方式,无论是范湉湉直抒胸臆的故事演绎、周玄毅的哲学思维,还是马薇薇的煽情与激情并存,抑或是邱晨的理性共鸣,都是用不同话语技巧的阐释来获得意义的传达。而这些话语技巧的运用也使得选手们的话语具有鲜明的个性化表征,如“极品妖男”肖骁、“高颜值辩霸”陈铭、“肌肉甜心”樊野、“二手性学家”柏邦妮。《奇葩说2》新增的奇袭环节,每位辩手新增技能标签,如“温柔一刀”马薇薇、“霹雳名媛”姜思达、“鸡汤陷阱”陈铭、“呆萌炸弹”颜如晶,这些象征符号作为另一种阐释路径,将文本话语以更生动的方式阐释为象征意义。

  思  考

  1.意识形态的意义斗争

  法国哲学家阿尔都塞将意识形态看成一种表征体系,个人建构为社会主体,在意识形态传播符号表征中逐步形成个人的认知。在《奇葩说2》的话题辩论中,媒介参与到意识形态的生产过程,而受众作为意义的接受者,获取媒介参与者从现实事件中剥离出来的意义,也就是获取抽象的意识形态,从而构建文化共识。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现实思考在媒介参与者的互动过程中建构出来,而这种建构是多重的意义和阐释,不仅有话题文本选择的价值取向、辩论方向的等值阐释、选手的话语碰撞,还有这些符号或文本的连接与结合,而意识形态就是多重接合的产物,就是这些意义表达的意识形态符号。所以,《奇葩说2》的这个意义符号是思考的、辩证的、多重的,也是值得深思的。

  2.网络综艺的社会角色

  媒介在多大程度上像镜子一样反映了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或者是一种行动,即媒介在多大程度上塑造和改变了社会。③《奇葩说2》的网络播放环境为其先锋言论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以“大尺度”风格对当今年轻人切身的犀利话题进行辩论。在反映着年轻人的生活常态的同时,也扮演着其社会角色:尝试传达了更多年轻人的语言方式和价值主张,也尝试在独特的娱乐中思索意义的取向。就如每期节目尾声导师立场发表,更多是选手言论的总结、另辟蹊径的思考、正能量的意义教化。这样在谐趣中表达意义,也正如节目主持人马东的愿景:通过娱乐的形式来传递价值、沉淀文化。

  但值得深思的是,《奇葩说2》作为一种价值意义传达,虽然将文化以一种娱乐化的方式呈现出来,但话题背后的文化内涵很可能在娱乐化的形式中被消解,普通受众看到的仅仅是“大尺度”的娱乐辩论风,而不是表现背后深层的文化内涵。所以,《奇葩说2》虽已经博得眼球,实现了网络媒体的成功蜕变,但其意义的建构仍需继续。

  注释:

  ①③【美】劳伦斯·格罗斯伯格等著,祁林译:《媒介建构:流行文化中的大众媒介》[M],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

  ②《奇葩说2》,爱奇艺网,http://www.iqiyi.com/v_19rrofzf50.html,2015年11月1日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来源:青年记者2016年5月中

编辑:qnj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