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7月13日 星期日
首页>新闻思辨 > 正文

网络时代粉丝群的形成与衍化机制初探

2019-05-07 10:44:00

来源:青年记者2019年5月上   作者:喻国明 石韦颖 季晓旭

摘要:——以自组织理论为视角的分析

  网络已成为粉丝群聚合的主场域

  互联网与社交媒体对“人-人”关系的构建,挑战了传统“熟人社会”依靠地缘、亲缘、业缘建立关系的方式,给社会带来了一场“关系革命”。网络将世界连成地球村,“六度分隔”降维成“四度分隔”①,微信和微博激活人际强连接与弱连接,社会关系可以被更轻易地拓展,这让认识和寻找一个志趣相投的陌生人变得比任何时候都简单。

  互联网打破时空限制并以很低的成本规模化地将具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连接在一起,成为粉丝聚集和活动的主要场域。约翰·菲斯克在《理解大众文化》中将“迷”也就是本文所称的粉丝理解为“大众文化迷是过度的读者:这些狂热爱好者的文本是极度流行的。作为一个‘迷’,就意味着对文本的投入是主动的、热烈的、狂热的、参与式的”②。一方面,粉丝的这种主动、狂热、参与在新媒体环境下无疑被刺激放大,而互联网凭借海量内容信息满足着市场长尾需求,实现对多元化粉丝内容需求的长程供给。同时,新媒体对信息的精准投放使得粉丝可以更方便快速获取所需信息,成为粉丝狂欢的基础。另一方面,粉丝社群是网络虚拟社区的一种重要类型,意味着众多社会资源的集结和重组。网络虚拟社区是基于一定的网络应用平台进行人际交流和互动结成的社群聚合,吸纳了以个人主体性为支撑的个体参与和以网络社会关系为架构的群体协作力量。在网络虚拟社区人们经历找方向、试探性交流、稳定情感交流、虚拟关系现实转化四个阶段,将弱关系变为强关系,从而建立现实中无关联、通过互联网认识和交流互动的“网生型关系”③。虽然网络社区超越了传统社区的时空制约,但依然服务于现实社会中社会的、文化的或者精神方面的普遍兴趣。粉丝群体正是如此,利用共同兴趣与志同道合的人建立关系,并通过材料或数字信息的交换来构建网络。粉丝群体在互联网的聚集,凝合大量资源,迸发强大力量,当粉丝遇上互联网,便会表现出惊人的高生产力、高凝聚力和高执行力④。

  粉丝社群的功能与结构分化

  粉丝群体成员秉承相同或相似的价值诉求,信任是粉丝群聚集的基础。粉丝社群的运作不依赖强制权力,也没有层级明确的管理架构,因趣缘而聚拢的群体更多地依靠信任、互惠来维持组织运转。在互联网场域下,粉丝社群内部分工日渐细化明确,其功能结构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而不断演化,生产出适合互联网的一整套行为模式。

  我们梳理了粉丝社群内部的分工模式(见下图),发现粉丝群的自组织主要通过能人作为管理者领航、普通粉丝自愿参与的方式,细分出文案、美工、打投、集资、应援、前线和视频等不同职能小组,维系粉丝自组织高效运转。

图:粉丝社群内部分工模式

 

  自组织是粉丝群隐含的建构逻辑

  自组织理论起源于普里高津的耗散结构理论。普里高津认为,自组织理论研究的是在一定条件下系统是如何自动地由无序走向有序的、由低级有序走向高级有序的⑤。目前自组织理论主要有六个方法论,耗散结构提出自组织的前提条件是能量和物质交换,协同学阐述系统与子系统间协同与竞争的动力过程,超循环论、突变论、混沌论、分形论则是在前两者的基础上着重强调自组织过程中的不同细节⑥。自组织适用的范畴也从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自然科学领域向文化传播、企业管理、网络信息治理等人文社科领域延伸。社会学者罗家德提出管理学和经济学中典型自组织过程通常需要经历五个步骤,依次是一群人的聚拢、产生小团体、拥有共同的团队目标并采取集体行动、小团体的内部产生认同、演化出团体规则和集体监督机制⑦。而从粉丝个体的自发靠拢到有组织群体行动的过程实际上契合着自组织过程的五步建构,因此在相当的程度上可以说,粉丝社群的建构过程是一种自组织的过程。

  1.网络无所不在的“连接一切”极大地强化了趣缘群体的聚拢

  互联网尤其是基于移动互联的社交媒体出现之后,粉丝之间因趣缘而发生的聚拢愈发简单、愈发频繁。因为喜欢着同一个明星,身份各异、职业迥然的不同个人会关注着相同的事件、讨论着相似的话题,不知不觉间聚拢起来。换言之,网络好比催化剂,使得粉丝的聚拢速度幂次增长、聚拢规模飞速扩张。

  2.关系传播是构造趣缘群体的主要动因

  随着人际传播、群体传播为代表的社群传播的崛起,“关系传播”本身成为一种聚合人与人的媒介力量。在粉丝中,信息在社会空间的流通途径是基于趣缘形成的圈群化关系,话题集中、同质性高的信息在双向传递中反复增强对话者的关系黏性。因兴趣靠拢而产生连接关系,借由关系发生信息对话,双向连接信息传递的密集频率增加粉丝节点间的集聚系数,进而形成相对外部关系疏远的小团体。比如一个偶像男团有7个成员,只喜欢组合里面单个人的粉丝们形成唯粉,相对而言更喜欢全体成员的粉丝们形成团粉,而只喜欢团里面若干成员之间互动的叫CP粉。虽然三者之间并不完全冲突,但足以看到不同诉求和信息流动下小团体的千姿百态。

  3.共同目标是促进团队成长的凝聚力

  自组织第三步是团队成员确立共同的团队目标,并为实现这个目标而采取集体行动。明确而系统的共同目标是组织区别于一般社会群体的重要标志,也是团队凝聚力的核心所在。当粉丝就团队目标达成共识,粉丝群体脱离一般意义上的趣缘群体,开始出现职能分工,逐步演化成人们为实现共同目标而各自承担不同角色分工,在共同的意志之下从事协作行为的持续性组织。就长期目标而言,粉丝希望偶像能大红大紫,如拿到优质资源、登上更耀眼的舞台;组成长期目标的若干短期目标则指引着粉丝为偶像采取实际行动,如在音乐榜单上为偶像打榜投票“刷数据”、在微博或Twitter上加注偶像话题标签发起“轮博”,使得与偶像有关的微博信息能够更为广泛地传播。

  4.内部认同是划定身份边界的逻辑标准

  组织基本框架形成后,维持组织稳定的黏合剂是组织成员之间的内部认同。这也是自组织的第四步——小团体的内部产生认同,内部人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成员身份,开始认识到自己与团体之外的成员的差别。粉丝的身份认同流露在其生活的诸多方面,一是拥有明确的身份标识物,如玉米、小螃蟹、羊毛等粉丝专用名称及粉丝专用Logo等;二是约束自己在公共空间的言行,例如,因为微博账号能体现“粉籍”而在微博公共空间谨言慎行,以免自己不恰当言行给偶像招黑;三是在日常打卡中获取认同感和归属感,粉丝会自发每日关注偶像动态,自觉完成反黑、净化、打榜等日常任务,并从中获得成就感和快感。

  5.规则是维系组织有序运转的行动框架

  从维持社群行动秩序的角度来说,确立规范机制就是明确治理模式,自组织的第五步便是团体逐步演化出团体规则和集体监督机制。在公共管理领域引入自组织原理的先驱Elinor Ostrom曾提出自组织治理的一些“设计原则”,如监督、集体选择安排、冲突解决机制等⑧,彭兰面对网络自组织式自治则强调信任机制、协同机制、信息沟通机制、调适机制⑨。组织的良性发展需要厘清争议问题、明确游戏规则,粉丝行为背后也有着许多非饭圈人士所不熟知的“规则”——贴吧入会规则与发帖规则、微博反黑净化规则等。规则并非强制,而是依赖粉丝们自觉遵守,在发现有人违反规则时,粉丝也会主动提醒,自发自觉地共同维护规则。

  粉丝群自组织机制的形成逻辑与发展关键

  1.开放条件下的媒介学习实现粉丝的赋能赋权

  耗散结构理论的自组织条件首先要求体系开放,因为一个活的有序结构必须与外界有不断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自组织的交换行为不仅发生在系统与其环境之间,也发生在系统内的两个或多个参与者之间⑩。粉丝群体的开放性也不仅体现在粉丝个人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入坑”和“脱粉”,还体现在粉丝群体与媒介环境不断进行信息交换,粉丝从各式各样的媒介上获取明星信息以满足自我需求,同时利用媒介助攻明星热度,甚至运用这些信息进行再生产。换句话说,粉丝群体能在互联网平台上野蛮而有序地生长发展,是其在开放状态下不断学习的结果,尤其体现在对媒体的把控和运用上,这便成就了其在粉丝群体中的赋能与赋权。

  首先,是对媒介技术掌握又快又好。媒介的进化可以被描述为一场从最小化的编码和最大化的解码向最大化编码和最小化解码靠近的运动⑪。这场运动的目标是更大限度地实现传播场景的重现,在这个过程中(如从图片摄影到VR)对媒介使用者的技术运用门槛在不断提高,掌握技术并将其转化成好的传播效果难度不断加大。然而粉丝对于媒介技术的迭代具有超越诸多群体的接受能力和转化能力。正如詹金斯所说,粉丝是所有新媒介技术的最早使用者和推广者之一。自组织的开放性预示着粉丝对新技术的容纳性更大、尝新可能性更高,团队目标也要求粉丝在日新月异的媒介环境中掌握技术主动权,在自媒体和平台媒体盛兴的时代掌握有效发声渠道。

  再者,粉丝群体领导者的能人一般都能够熟练运用传媒与社会规则。这在实践中体现为粉丝群体对于外部环境的自组织中的极强适应性。粉丝群体在混沌无序中摸索出有序规则,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并反作用于媒介环境。明星的言行在舆论场中容易被无限放大,并接受公众检视,粉丝会自发组织在网络平台为偶像树立良好形象。一是在关键时间节点有所为有所不为,或者对特定事件及时联动宣传。如国家公祭日之前粉丝官方微博会发文呼吁粉丝当天要低调行事、少制造热点以免偶像为粉丝不当言行买单;明星录制节目前,粉丝自行转发微博为节目造势引流。二是将公关规则深入贯彻到明星形象的日常维护上,譬如粉丝在微博上统一使用无攻击性的、劝服性强的、平和的话语作为“净化”专用语,而非以往攻击性强的、激动的、甚至带有侮辱性的言语。

  2.正负反馈促使粉丝群体得以合目标地健康成长

  自组织理论认为,由于系统的开放性,能量的输入会推动系统进一步远离其热力学平衡。因此在开放性带来的改变中,反馈机制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正反馈通过放大初始变化,强化组织的增长行为,但如果一味持续也会放大偏差,导致失控;负反馈则抑制或抵消变化,将偏差恢复到基于原始状态的发展逻辑来稳定系统,但负反馈太强也容易造成组织的止步不前。正负反馈的交互作用使得自组织在矛盾中生长,从而具备从无序到有序的自发修复功能,反复循环中使得组织系统是弹性而强健的

  在粉丝群体中能够清晰地看到远离平衡态中正负反馈的作用。以鹿晗粉丝为例,粉丝的增长和减少均可看作远离平衡态的变化,反馈则是由明星相关事件引发的粉丝行为。自鹿晗出道以来,因其俊秀外表、歌舞才艺、谦和个性吸引大批粉丝,粉丝不断增长的数量和高活跃度将“流量明星”“鹿晗效应”等词带入大众视野。在2014年鹿晗的微博就因“微博上最多评论的博文”而破吉尼斯世界纪录,涉及“鹿晗”的微博已超300亿,相当于全球73亿人口平均每人谈论鹿晗4次 。而粉丝群体的“大厦倾覆”似乎又可能在一瞬间发生:2017年10月8日鹿晗公布恋情后,百度贴吧粉丝关注数当天减少约30万,艾漫数据显示一个月减少约80万名活跃粉丝,还有不少人“粉转黑”。在大型脱粉事件后,鹿晗粉丝群体又渐渐稳定下来,粉丝群体依旧重复着吸粉与脱粉的操作。粉丝自组织的能人(最具影响力的核心成员)必须随时关注反馈,稍有不慎就会由于小事件导致系统损伤或崩溃;但也不能过度干预,否则会无法让自组织自发学习如何从无序过渡到有序,使自组织丧失弹性,令粉丝感到一种不舒服的受控感。

  3.非线性动力的协同合作造就“涌现”奇观

  从数学的角度很容易理解自组织的动力是非线性的,因为需要解释系统中某些控制参数的连续变化导致行为的突然跃迁(sudden jump)。由于自组织过程受众多复杂因素彼此纠结的影响,其动态往往也是非线性的,非线性动力给组织系统带来的改变可能是连续性的变化,称之为渐变;也可能是间断的、非连续性的分叉,称之为突变。突变所产生的强大的协同力量常常导致“涌现”现象的出现,所谓“涌现”是指一个复杂系统的建构如蜂巢或蚁穴,它只是通过极为简单的信息传递便造成了群体成员的协同,完成任何一个群体成员个体无法完成的巨大“工程”。这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场域规则的达成、少数核心成员的示范以及越来越多的群体成员的瞬间协同响应。

  在粉丝群的行为模式中,一种协同行为的涌现现象首先依托于粉丝群系统中非线性竞争与协作过程中产生的创新力量与规则,粉丝精英的倡导与带头,如粉丝为王俊凯17岁庆生的全球立体联动应援,地理范围涵盖亚洲、美洲、欧洲、大洋洲,有北京水立方灯光展、美国时代广场大屏广告、《冰岛晨报》大版面宣传等,除了粉丝有保障的执行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所有粉丝在简单规则下的通力协作。这种“涌现”也体现在粉丝自发筹划参与的公益活动上:粉丝在努力追星、为明星树立良好形象的同时,以服务和回馈社会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愿景,比如王凯的粉丝已捐款修建十余条路、两座桥,捐书15吨。

  其次,对于粉丝群体而言,非线性动力的作用可以通过“涌现”一窥其貌。传统影视剧通过演员过人的演技和精彩的剧本赢得收视率和口碑,而如今流量影视剧则依靠个别明星的流量变现。粉丝的蜂拥而上使得流量明星带来强大的数据流,流量明星的作品并非依托好的剧本内容、精湛的表演技巧,而是通过粉丝强大的购票消费能力赢得盆满钵满。当然,粉丝与流量明星的相互作用也带来刷数据、造话题、控评控场新式做法,这在为偶像带来流量的同时,也容易造成负面影响。如某流量艺人新专辑上线一天内通过粉丝打榜登上美国iTunes榜单第一,新专辑数据是第二名国际知名流行歌手Lady Gaga的几百倍,引来网络世界中质疑纷纷。

  4,信任机制下能人作用凸显

  在自组织中,能人是粉丝关系网的核心纽带,其作用举足轻重。能人是自组织的核心,这样的成员一般非常热心和执着,有着极强的动员能力、组织能力、协调能力,行动力强,同时也是大家最信赖的对象。就粉丝而言,能人指的是粉丝站的管理员、饭圈大大们等。能人能够有效地影响组织内其他成员的态度和行为,也称为能人现象,这与常说的意见领袖或微博大V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但粉丝与能人之间仅仅依靠符号学意义上的信任维系。如应援活动或公益活动所需的集资,筹款由粉丝站若干管理者发起,数以千计的粉丝贡献星星之火,最终形成燎原之势。如若能人失格,粉丝群体将会面临重大危机,比如《创造101》选手的粉头卷款跑路,在粉头“喜提海景房”的同时,选手和粉丝遭受舆论强压,粉丝内部也随之爆发冲突。如果将个体粉丝比喻为互联网海域中的船只,则粉丝群体间的能人如同灯塔或GPS,召唤其他粉丝聚集,形成船队。船只间互相配合,在海域中乘风破浪,灯塔为粉丝自组织带来积极反馈。一旦能人失格,即灯塔倒塌、GPS错乱,船队很容易陷入群龙无首、无所适从的状态,四散奔离,组织分崩离析。但风波过后,随着新的灯塔抑或领航船只出现,船队依然会再次成型,恢复稳定。

  关于粉丝群:我们的一点认识

  1887年滕尼斯在《社区与社会》中提出“人类需要社区”,当传统以血缘和地缘为纽带的社区走向没落,趣缘关系便成为现代异质化社会中人们聚合的重要路径,新传播技术恰好为这种需求的实现提供了可能⑳。粉丝社群正是传统社区在互联网空间延伸的典型缩影,趣缘连接而成的社群在互联网虚拟环境中自我适应、自我进化,并最终成为影响现实社会生活的重要力量。借助自组织理论剖析粉丝群体的生长与运转过程——在开放、远离平衡态、非线性动力条件下自发地适应环境和调整无序行为,依托强大的学习能力和协作能力不断完善自我,尤其是对媒介技术和传媒规则的熟练运用、对社会资源聚合和再分配的现实活动。粉丝社群的成长离不开互联网的发展,由于互联网将激活态的粉丝进行前所未有的大规模连接,才能够使粉丝群体呈现蜂群思维引导下造就“1+1>2”的效果。也正是由于蜂群思维这个“松散大脑”在网络具有自适应能力的活系统中可进化、有弹性,每一部分都有自身的思维,能够自我调整、自我完善(21),粉丝群体自组织才能够愈加茁壮地成长。

  显然,本文着重探讨了粉丝力量的正向影响和有序运行,但我们不否认在有序的创新力量的生成过程中,粉丝群体的自组织也有可能出现和引发一些不良的社会现象与后果,如灰色地带的集资、狂刷或制作不实流量与数据等等,这些负面效应在自组织难以快速调适以实现有序化、规范化的状态的情况下,就需要适当依靠社会的外部力量,如法律法规及社会舆论的约束力进行制约、施加影响。

  注释:

  ①UganderJ,Boldi P,Vigna S,et al.Four Degrees of Separation[J].2013

  ②【美】约翰·菲斯克著,王晓钰 宋伟杰译:《理解大众文化》[M],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年版,第173页

  ③蔡骐 岳璐:《网络虚拟社区人际关系建构的路径、模式与价值》[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8年第9期,第143-147页,第152页,其中四阶段划分参见Altman,I.,&Taylor,D.A.SocialPenetration:The Development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NewYork:Holt,Rinehart,&Winston.,1973

  ④Whiteman,N.The De/Stabilization of Identity in Online Fan Communities:Article[J].Convergence: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Research into New Media Technologies,2009,15(4):391-410

  ⑤Prigogine,I.,Order through fluctuation:self-organization and social system:Jantsch,E.,Waddington,C.H.(Eds.),Evolution and Consciousness.Addison-Wesley[C],London,1976:93-133

  ⑥魏宏森 曾国屏:《系统论——系统科学哲学》[M],清华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67页

  ⑦罗家德:《复杂——信息时代的连接、机会与布局》[M],中信出版社,2017年版,第137-138页;第139-141页

  ⑧Ostrom E.Beyond markets and states:polycentric governance of complex economic system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10,100(3): 641-72

  ⑨彭兰:《自组织与网络治理理论视角下的互联网治理》[J],《社会科学战线》,2017年第4期,第168-175页

  ⑩Comfort L K.Self-organization in complex systems[J].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J-PART,1994,4(3): 393-410

  ⑪【美】保罗·莱文森:《人类历程回放:媒介进化论》[M],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8-9页

  转引自胡岑岑:《建构社区与制造快感:网络社区中粉丝的交流实践类型及意义》[J],《国际新闻界》,2018年第3期,第152-173页

  Heylighen F.The science of self-organization and adaptivity[J].The encyclopedia of life support systems,2001,5(3):253-280

  Heylighen F,Gershenson C.The meaning of self-organization in computing[J].IEEE Intelligent Systems,2003,18(4)

  《鹿晗微博评论破亿创世界纪录 粉丝为何爱刷存在感》[EB/OL],http://media.people.com.cn/n/2015/0824/c40606-27504725.html,2015年8月24日

  《鹿晗的垮掉》[EB/OL],https://www.huxiu.com/article/270067.html,2018年11月5日

  Barton S.Chaos,self-organization,and psychology[J].American Psychologist,1994,49(1):5

  牛梦笛:《“流量明星”造假只会透支信誉好内容永远不会失灵》[EB/OL],http://media.people.com.cn/n1/2019/0102/c40606-30498229.html,2019年1月2日

  蔡骐:《网络虚拟社区中的趣缘文化传播》[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4年第9期

  (21)【美】凯文·凯利:《失控:全人类的最终命运和结局》[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0年版,第35-36页

  (喻国明: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北京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执行院长、博士生导师,本刊学术顾问;石韦颖、季晓旭:北京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来源:青年记者2019年5月上

编辑: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