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马斯克是一个生意人，他收购推特是要赚钱的。

　　10月27日，美国社交媒体推特宣布私有化交易完成，股票停牌，等待退市。接盘者是特斯拉的老板马斯克，在这笔天量交易中，马斯克支付了440亿美元。这场始自2022年4月的交易原本不被看好，甚至在5月的时候一度暂停，但最终变成了现实。

　　推特的功能接近国内的微博，同时具有新闻和社交属性，如果和美国另一爆款社交媒体脸书相比的话，推特的新闻属性更强一些。因此，推特成为许多大公司以及名人“官宣”的首选，发布时间甚至先于官网。虽然脸书的日活是推特的8倍之多，但在新闻发布方面，推特更有优势。比如，现任美国总统拜登的推特官方账号粉丝为2680万，脸书的同名账号粉丝只有1182万，而美国前任总统特朗普的推特账号在被关闭之前，已经拥有惊人的8870万粉丝。

　　我国微博和微信的关系非常类似美国推特和脸书的关系，和微信更加私密化的传播不同，微博是各大公司和各类名人发布动态消息的第一平台。据财新报道，马斯克本人也是推特的重度用户。在收购推特之前，特斯拉和SpaceX的官方消息常常第一时间出现在推特上，马斯克本人甚至在推特上发起投票活动，向网友征询是否应该卖出特斯拉的部分股票。

　　交易完成后，推特下一步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在笔者看来，摆在马斯克和推特面前的主要有两道“考题”。

　　第一道“考题”是如何把控内容。

　　特朗普账号被封不是个例，据推特的透明度报告，2021年下半年，推特要求用户删除了400万条违反推特规则的推文。对于不良内容，推特和其他社交媒体平台的做法相似，采取“用户先发推、平台再处理”的监管模式。用户如果发布歧视、仇恨、娈童、恐怖主义、暴力、敏感信息等内容，推特会通过算法机制降低内容的曝光度，情况严重的话，还会要求用户删帖或干脆封闭账户。

　　不过，推特的这一做法在美国两党互相攻击的氛围下很容易被高度政治化，推特被很多网民视为代表了民主党的价值观，甚至被认为是“白左”言论的集散地。在这些网民看来，推特在处理不良内容的时候，会胡乱施加自己的价值观，进而限制言论自由。

　　虽然马斯克曾经毫不掩饰对拜登政府的不满，5月更声明不再支持民主党。但当马斯克真的掌管了推特之后，他会大幅度改变推特的内容审查制度吗？短期来看，马斯克不会这么做，至少到目前为止，特朗普的推特账户还没有恢复。此外，天价交易完成后，一些推特账号频繁地发布违反推特传统禁令的内容，以此试探马斯克的底线在何处。据财新报道，马斯克倾向的解决方案是电影管理领域的“分级管理”制，但这个方案的实施难度不小。

　　第二道“考题”是如何改善盈利模式。

　　马斯克付出的440亿美元之中，大约140亿美元来自摩根士丹利等银行的贷款，50亿至70亿美元来自股权投资者，剩下的270亿美元则由马斯克承担。马斯克是一个生意人，他收购推特不是做慈善事业，是要赚钱的。但是，就目前来看，推特的盈利能力不如人意。

　　据财新报道，在推特目前的收入中，广告是绝对大头，占90%左右。但2022年以来，美国通胀率持续在8%左右的高位徘徊，消费者购买意愿下降，广告商的投放也不断调低。2022年7月，推特发布二季度财报，收入11.8亿美元，环比下降1.6%，同比下降1%，净亏损2.7亿美元。

　　在这种严峻的财政局面下，马斯克一上手就实施了大规模裁员计划，裁员的最高比例可能达到75%。这一做法意图很明显，就是在经济环境不好的情况下，先把成本控制住。

　　与此同时，马斯克计划让推特的盈利模式更加多元化，摆脱广告独大的现状，现在想到的办法是对公众人物、公司和组织的账号推行认证服务，认证通过后，会给用户加上蓝色标志。有消息称，每一单认证，推特会收取每月20美元的认证费。这样的收费，用户会买单吗？

　　两道“考题”都不容易解，下一步就看马斯克还能不能使出“鬼斧神工”了。

　　（作者为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