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荪:研究政治,坚持问政
2017-11-30 14:33:56
来源:青年记者2017年11月上 作者:高明勇
摘要: 所谓标准的政论家,就是建立自己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理论体系,研究政治问题,秉持问政精神,勇于表达自己对时局时事的意见。
2017年5月4日,北京大学教授陈平原在《人民日报》撰文《“五四”,永远的精神标杆》,提到“五四”之所以是“幸运儿”,有一个现象:“事件发生的当月,按理说,尘埃尚未落定,可已经有北大教务长顾孟余、学生领袖罗家伦以及著名政论家张东荪分别在《晨报》《每周评论》与《时事新报》上撰文,命名此‘运动’,且表彰其‘精神’。”
1919年5月27日,张东荪在上海《时事新报》“时评”栏发表《“五四”精神之纵的持久性与横的扩张性》,明确提出了“五四精神”这个词。
无疑,张东荪是一个标准的政论家。所谓标准的政论家,就是建立自己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理论体系,研究政治问题,秉持问政精神,勇于表达自己对时局时事的意见。
张东荪早年承继家学,到日本就读于东京帝国大学哲学科。归国后,先后任中国公学大学部学长兼教授,国立政治大学、私立光华大学、燕京大学、清华大学教授,在政治学、现代哲学领域都颇有建树。
1912年曾出任南京临时政府大总统府秘书,三个月的从政经历后,张东荪从“干政治”转向“评政治”。他认为时代之急需和自己之兴趣,皆在“评政治”,即“对政府、对民众进行指导,评议政治、启发人们的政治觉悟、对当政者施以监督和影响”。
关于“干政治”和“评政治”的区别,张东荪认为,“干政治”是为了政治,“评政治”就是要言自己所信仰的,说自己独立的真诚的话,即做到心安理得:“因为若只限于评政治而不去干,则当然应该言其所信(不赞成暴政,就反对;不赞成流血,就批评;用不着取巧);有无左右夹攻,在所不计;即被夹攻,亦当甘之如饴。”(《我也谈梁任公辛亥以前的政论》,《自由评论》第19期,1936年4月)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民主与专制等问题上,他都不遗余力表达自己坚持问政的立场。
从言论史上看,张东荪的价值是远被忽视的。1911年,25岁的张东荪在《东方杂志》8卷4号上刊发署名“圣心”的《论现今国民道德堕落之原因及其救治法》,由此开启了政论历程。这篇政论中,他认为导致道德堕落的最根本原因在于政治不良,“夫人心之堕落,其由来者,政治有以司之,生机有以司之,教育有以司之,岂突然而成者耶?是故改革人心,必自政治经济教育始。而三者之中,尤推政治为先”。
1912年起,他为梁启超在天津创办的《庸言》撰稿。与之同时,他与友人在上海创办《正谊》杂志,在北京创办《中华杂志》。
1916年,梁启超在北京成立“宪法研究会”,张东荪为其中主力。1917年起,张东荪接替张君劢主编《时事新报》,次年,他又创办了《时事新报》副刊《学灯》,该副刊与北京《晨报》副刊、《民国日报》副刊《觉悟》并称三大副刊。
张东荪对当时重大的政治问题,如国会性质、宪法性质、总统制与内阁制、总统权限、行政裁判制度、预算制度、联邦制度、地方自治制度等都有关注,并提出自己的见解。
在著名的“科玄论战”(1923年)和“唯物辩证法论战”(1931年)中,张东荪都是主力,被称作“中国新唯心论领袖”。
1932年5月,张东荪与张君劢组织了国家社会党(简称“国社党”),创办机关刊物《再生》周刊。他起草了国社党的政治宣言《我们所要说的话》,明确提出了所谓“修正的民主政治”,同时列举了关于政治、经济、教育等方面的98条政纲。
1946年5月22日,张东荪在天津青年会演讲《一个中间性的政治路线》,把抗战初形成的“中间路线”的主张正式公之于世。该文发表后,引起较大反响,施复亮、储安平、傅雷等人纷纷著文,赞同其主张。
张东荪的《中国之过去与将来》等文章,被蔡尚思称作中国现代思想史上的重要文献。
1951年,张东荪卷入“美国特务案”。不久,案件被破获后,撤销了其民盟内外一切职务,并于1953年5月被开除出民盟。
(作者为凤凰网评论总监、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兼职硕士生导师)
来源:青年记者2017年11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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