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题 注：1852年4月9日恩格斯在《纽约每日论坛报》上以马克思的名义发表连载文章《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之十二，回顾1848-1849年革命时

　　题  注：1852年4月9日恩格斯在《纽约每日论坛报》上以马克思的名义发表连载文章《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之十二，回顾1848-1849年革命时奥地利的形势、各方的弱点和策略的错误。尽管他认为维也纳人和匈牙利人的素质有高低之差，但他强调，当时《新莱茵报》以历史的公正，记录了维也纳人民的抗争和匈牙利人民的起义。这里显现出他作为记者的职业意识。


《纽约每日论坛报》1852年4月9日第6版一栏关于“我们应以历史的公正记录事实”原版报影
 

　　假如维也纳人在3月13日和10月6日①拘泥于“合法的和立宪的”手段，那么那种“合法的和立宪的”运动的命运，以及所有那些第一次使匈牙利为文明世界所注意的光荣战斗的结局又会怎样呢？据说，匈牙利人在1848年和1849 年曾立足于合法的和立宪的基础之上，而这个基础正是维也纳人民在3月13日用极端不合法的和非立宪的起义给他们争取到的。我们不打算在这里考察匈牙利的革命史，但这或许被视为是合适的：如果我们注意到，只用合法手段公然反抗，对这种循规蹈矩报以嘲笑的敌人是完全无用的②；还应该指出，如果不是这样一味声称要坚持合法性，使戈尔盖③得以利用这种合法性④来反对匈牙利政府，戈尔盖的军队就不会服从自己的统帅，就不会出现维拉戈什的那种可耻的灾祸⑤。而当1848年10月底匈牙利人为挽救自己的名誉终于渡过莱塔河⑥的时候，那不是和任何直接的坚决的攻击一样不合法吗？

　　大家知道，我们对匈牙利并不怀有任何不友好的情感。在斗争中我们是维护它的；我们或许有权利说⑦，我们的报纸——《新莱茵报》，为在德国宣传匈牙利人的事业而做的工作，比任何其他报纸做得都要多⑧。它阐释了马扎尔族⑨和斯拉夫族之间的斗争的性质，发表了一系列评论匈牙利战争的文章。这些论文得到了这样的荣誉，几乎后来出版的关于这一问题的每一本书都抄袭它们，连匈牙利本国人和“目击者”的著作也不例外。我们甚至现在也还认为，在欧洲大陆将来的任何动荡中，匈牙利仍然是德国的必需的和天然的同盟者。但我们一向对自己的同胞是很严厉的，所以我们也有权对我们的邻居直言不讳。其次，在这里我们应以历史的公正记录事实⑩，所以我们必须说，在这个特定的事例中，维也纳人民豪迈的英勇精神，比匈牙利政府的小心谨慎态度不仅高尚得多，而且有远见得多。而作为德国人，我们还可以说，我们不愿意拿匈牙利战役中的一切煊赫胜利和辉煌战斗同我们的同胞维也纳人的那种自发的、独力进行的起义和英勇的抵抗相交换，是他们使匈牙利有时间去组织能够完成如此伟大业绩的军队。

　　（中译文采自《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版1卷627-628页，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个别词句根据英文原文重译。）

　　注释：

　　①1848年3月13日和10月6日，奥地利帝国首都维也纳的人民两次发动起义，第一次要求建立议会制政体，制定宪法；第二次为了阻止帝国军队镇压匈牙利民族起义。

　　②原译文“但我们应该指出，只用合法手段去反抗对这种循规蹈矩报以嘲笑的敌人，那是完全不适当的”。其中“我们应该指出”没有对应英文；译文没有译出“it may be deemed proper”；没有译出“professedly”。故这里重译。

　　③戈尔盖，阿尔图尔（G?rgey，Arthur 1818-1916）——匈牙利政府军政部长、军队总司令（1849年4-8月）。

　　④1848年4月，奥地利皇帝费迪南一世颁布关于匈牙利的《四月法令》，承认匈牙利在奥地利帝国内的独立地位，但哈布斯堡王朝成员继续担任匈牙利国王并有权批准或否决法律。以匈牙利政府军政部长戈尔盖为代表的“合法派”，希望革命局限在遵循《四月法令》的范围内，而激进派主张突破这个法令。

　　⑤1849年8月13日，匈牙利军队总司令戈尔盖在罗马尼亚西部小镇维拉戈什与镇压起义的俄军签署投降协议。他在俄国人的力保下被赦免，但4600多匈牙利人被审判，500多人被判死刑。10月6日，13名匈牙利将军和首任匈牙利政府总理包贾尼被处死。

　　⑥莱塔河（Leitha），多瑙河支流。1867年这条河成为奥匈帝国内部奥地利和匈牙利的界河。1848年10月底，匈牙利军队渡过莱塔河救援维也纳的人民起义，但为时已晚。

　　⑦原译文“我们有权利说”，英文原文“may be”表达的是委婉语气，故重译。

　　⑧《新莱茵报》1849年1-5月间发表了大量有关匈牙利独立战争的文章，其中大部分是恩格斯写的。

　　⑨马扎尔族是匈牙利的主要本土民族。

　　⑩原译文“在这里我们应以历史学家的公正态度记述事实”，“历史学家”对应英文是“historical”而不是“historian”；对应英文“record”（记录/记载）没有“述”的含义；对应原文“impartiality”无关“态度”。故重译为“在这里我们应以历史的公正记录事实”。

　　［编辑和注释：孙曌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