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从马可·波罗的游记中我们可以看出，元代的传播手段虽然今天看起来原始却十分便捷高效。驿站、信使、钟鼓是最基本的传播手段，而纸张、

　　从马可·波罗的游记中我们可以看出，元代的传播手段虽然今天看起来原始却十分便捷高效。驿站、信使、钟鼓是最基本的传播手段，而纸张、金属和声音是最常见的传播介质，马匹、道路和行人也是重要的传播工具。

　　在马可·波罗的游记中，关于元代庞大的驿站传播体系有着较为详细的描述。在元世祖忽必烈居住和处理政务的“汗八里城”即北京城，有四通八达的道路通往全国各省区。“每条路上，根据市镇所处的位置，每隔25-30英里，就会有一座驿站，用来招待来往旅客，同时它也是送信局。”每个驿站都由政府提供一定的经费和物资资助，不仅备有400匹良马，而且有许多“华丽的房间”和“豪华的设施”。即使是远离大道、人烟稀少、和市镇相距十分遥远的偏远山区，也建有同样的驿站。这种四通八达的道路和遍布全国各地的驿站，形成一个个传播节点和网络。可以说，它就是元代的官办“互联网”。

　　为了维持驿站人力、物力供给的良性运转，忽必烈还下令将一些百姓迁居到驿站附近，在那里开垦土地，以维护信使和驿站的日常生活运转所需。在整个元朝统治的疆域内，专门用作送信的马匹有“不下20万匹”，设施齐全的建筑物“也有一万幢”。假如马可·波罗提供的这个数据比较准确的话，按照每个驿站400匹马来计算，元朝疆域内的官方驿站数量大约在500个，每个驿站房屋规模大约是20幢。这个驿站数量与元朝统治的庞大的疆域相比，总体来看并不算多。这或许是无法了解全国性真实数据限制了马可·波罗的“想象力”，也或许是元朝还没有能力和时间来编织一个更加细密的信息传播网。

　　元朝的驿站和信使系统，除了有骑马的专送加急信息的“快递员”以外，还有众多专门传递普通信息的“徒步信差”。这些专门递送普通邮件的徒步“邮递员”，分布在众多驿站之间，每隔5公里左右就有一个以小村落形式分布的中转站。每个“邮递员”只需要把信件从一个站点徒步送到另一个站点即可，后面依次更换人员接力传递。这种依靠人力接力传递信息的方式，不仅节省成本，也起到了在骨干驿站网络之间织密信息传播网的效果。

　　为了监督和保障驿站信息传播系统的良好运行，元朝还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驿站信息传递的运行和监督机制，不仅制定了严格的记录登记制度，而且建立了由专人负责的定期巡视检查制度和信差绩效考核奖惩制度。

　　元朝的驿站传播体系既高效又快捷。遇到紧急情况，每天可以将信息传递到400公里以外，甚至连夜间也照样运行。这种效率不亚于今天的快递物流。

　　除了将驿站作为远程和异地信息传播手段外，元朝在相对狭小的区域内还建立了一套钟鼓等传播体系。如在被称为“汗八里”的大都城中央就建有一座很高的建筑物，“上面悬挂着一口大钟，每天晚上都会被敲响”。当钟声响过三次之后，意味着宵禁开始了，任何人都不准在街上走动。假如遇到生病、分娩等紧急情况需要外出，必须提着灯火前行。在这里大钟和灯火都作为传播信息的工具。在元朝占领下的杭州，遇到火警时也是通过敲击木器发出声音的手段来报警。这种利用钟鼓、木器敲击发出声音和利用灯火传播信息的方式，就是元代的大众传播手段和应急动员工具。

　　金属是元代重要的信息传播介质。在马可·波罗的笔记中，不论是他们获赐的可以得到官吏和驿站妥善护送和食宿接待的“御书金牌”，还是驿站信使携带的令牌，用于识别猎鹰归属系在鹰腿上刻有主人和看守人名字的小银牌等，均为金属传播介质。在造币厂如何造纸币的介绍中，马可·波罗还专门介绍了元朝人如何把树皮捣成糊状造纸的记录，以及马可·波罗一家带着教皇亲笔信觐见大汗的情节，这些都说明纸张也是元代重要的信息传播介质。

　　元代的传播体系总体仍然以维持军事行动和武力统治为主要目的，而对于报刊、书籍等以文化知识传播为主的信息传播体系重视不足，也许这正是元朝没能统治长久的重要原因。

　　【本文为中央社院统一战线高端智库课题“边疆民族地区宗教民族网络舆论预警机制及生态治理研究”（项目号：ZK20180114）阶段性成果】

　　（作者为浙江理工大学史量才新闻与传播学院传播系主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